『欢迎来到这里,诸葛陆明。』
身着黑袍,头戴面具的男人如是说;诸葛陆明望了望四周,发现这个地方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
『死』
几乎所有的东西,植物、动物或微生物,在这样的土地上都不可能存在,天空与地平线根本没有相接的地方,如果不是自己脚下踩着实体,真的要以为自己是在一片黑暗的空间内行走了。
但那个男人却不同……他明明穿着一身黑袍,在这样的空间内也能清晰的凸显出来,只能说明他身上的袍子要比这四周的空间黑的多,那应该是世上最纯净的一种颜色了吧。
『这里是……?』
『冥界』
对方几乎算是笑着应答了,但诸葛陆明只听到了类似哭泣一般的声音。
『啊,我倒忘了……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已经不会笑了。』
男人想要表达歉意似地耸耸肩膀,诸葛陆明却突然感到了一股亲切感。
他和什么人很像……是我认识的人吗?
那个人我一定知道,一定知道……啊嘞?好奇怪啊。
为什么,明明那么熟悉的。
他的说话方式,他的语调……他的动作。
我好像全都清楚,也好像不清楚。
怎么回事?
『啊,我知道你现在很困扰,因为我的缘故。』
男子像是看穿了他脑子里的想法一样,无奈地叹了口气。
『那,我把这玩意儿摘下来,你应该就能清楚了吧?但在此之前,你得先学会面对这一切。』
『什么……?』
『你的仇恨与愤怒,恨不得把他们大卸八块的心情。』
『你在开玩笑吧……我怎么会。』
『那就睁眼看着吧,你终将面对的一切;你的怒火会灼烧你的内脏,会夺取你的理智,你活着的目的便只剩下复仇,你会杀掉所有破坏了你生活的人,你会狂躁地把那些人撕成碎片,并用最残忍的手法虐待他们,直至他们变成一团如同呕吐物的烂泥。』
『………………』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相信,所以只是提前告知你一下,我并不属于任何一方,你来到这里,我便要帮你的忙,这就是我的工作,虽然过程可能会有点无聊,但还是希望你能忍耐一下。』
男子这样说着,诸葛陆明突然发现自己的四肢就如石化一般动弹不得,一丝恐惧袭上他的心头。
『你要干什么……!』
『我说了好多遍吧,工作而已。』
周围黑暗的空间突然旋转起来,等停下来的时候,一缕柔和的灯光照向诸葛陆明的眼睛,他眯了眯眼,总算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一个实验室
『他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儿来……』
『很想知道原因吧,就快了。』
男人从袍子里掏出一把手枪,平静地说道。
『最近的研究好像有成果了!这次成功的话,说不定会有几天假期出去陪陪儿子呢!』
大跨步进来的中年男子高兴地说,同时跟进来的还有一个中年美妇:
『我说孩子他爸……咱们几年没回去了?』
『少说也有五年了,唉……不知道那小子还记得咱们吗?』
『别担心,明明他很懂事,一定会想你的。』
『你也一样啊,老婆。』
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啊……这可能就是他们心中梦寐以求的幸福吧。
男子开枪,子弹带着气流从枪管滑出,带着美丽的直线轨迹钻进男人的后脑勺,强大的动力使男人的半个头盖骨被掀飞,脑浆四溢,女人则吞下了那颗子弹,她的脖子就像鞭炮那样炸开,露出半截气管,内脏顺着子弹造成的巨大创口到处飞溅。一块烂肉落在诸葛陆明脸上,生铁的刺鼻气味即时冲进鼻孔。
『啊……啊啊……』
父母刚刚在我面前被杀了。
我应该怎样呢?
明明他们还准备来看我的……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诸葛陆明像是呆住了,只是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自己;男人见状摇了摇头:
『这才是刚开始,我们还有好多活儿要做呢。』
场景再次转换,这次变成了学校。
成堆学生的尸体……血……内脏
乡下的老家……倒吊……窒息……心脏
…………场所,认识的人、亲人、友人……死……死……
『住手……我求你……住手……』
诸葛陆明脸色惨白,大声抽泣地说,在此之前,他刚刚看完自己的小学老师被男子轻描淡写地做成人彘。
『抱歉,我说过了……这是工作,我也很不想的,又脏又麻烦,真想早点退休啊。』
男子边用锯子锯着一条腿一边说。
『够了……真的……够了。』
真奇怪,已经哭不出来了。
『那么现在是收尾阶段,要仔细看好啊。』
场景变成了刚刚的教堂,左边和右边分别竖着两个十字架,而上面绑着的,便是雅典娜和周心言。
『唔!唔唔唔唔!』
他们两者的嘴都被胶带封住了,只能发出这样无力的求救声。
『她们两个喜欢你哦,最后就拿爱人结尾怎么样?』
男人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他掏出最后一把菜刀。
『救我,陆明……』
『大军师……不是说好的要保护我吗?』
『快点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会死的,你真的不在乎吗?』
『对不起……对不起!』
诸葛陆明只能大声哭泣……作为一个“弱者”大声哭泣。
『等一下!请杀了我吧!只要能放了她们!让我做什么都行!变成牲畜也可以!拜托你了!放过他们!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我的错啊!』
诸葛陆明大声狂呼……可男子却充耳不闻,只是最后回头告诉他:
『我不会杀你的,因为这不是工作。』
话音刚落,雅典娜的头颅便滚了下来,地上划过一条红色的痕迹。
『真漂亮,不是吗?』
男人问诸葛陆明,接着便开始脱去雅典娜的衣衫,那样的……他曾经见过数百次的躯体,仍然透着圣洁的光辉。
只不过落地的头颅却满怀着怨恨,那双眼睛至死都在盯着他,没有半分偏离。
『对不起……对不起……』
诸葛陆明已经没有什么哭的力气了,只能机械性地默默重复这一句话,而男子也在此时解下了腰带。
『你要……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行!快住手!』
诸葛陆明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十字架上的没有头颅的雅典娜的身体,正在被男子尽情蹂躏,下体涌出的血珠都进了男人的口中,他将女神的子宫拉了出来,绑了一个蝴蝶结,系到小腹的外部。
『终于到最后了……真是讨厌呐,工作。』
『唔!』
也不知是不是男人厌烦了,他只是锯开周心言的胸腔,掏出那颗还在鲜活跳动着的心脏,便大快朵颐起来。
『味道还可以,不是很酸,很有嚼劲。』
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准备开始最后的步骤。
『不要……不要……快停下!』
刀刃一寸一寸地深入……
『求你了,杀了我!求你了!』
血液射向空中……
『不要!不要!不要!』
『内脏……血谢血邪?馁脏内脏内只说三分脏啊啊到底习惯性的打电话好的好好学高大上车上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与“他”,所歌唱的终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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